那個有著溫潤微笑的哥哥,他愛很久了。
他愛著他的微笑,愛著他的溫柔,愛著他堅韌的靈魂。
可是那位哥哥的微笑和溫柔,都不能讓他獨自擁有,他對著每個同袍微笑,他的溫柔分散在每一個弟弟上,他分配到的溫柔和愛並不足以安撫他。
他開始覺得不滿足,他的靈魂和慾望在體內叫囂著,他甚至幻想著哥哥在他身下喘息,因為他而染上紅暈與薄汗的臉龐。
他裝著傻,一點一點靠近他的哥哥。
香港人從來不是什麼單純無害的孩子,能夠安穩並受歡迎的活在這環境複雜的網絡世代,他早就造就了一顆玲瓏七竅心。他只是帶著無數面具靈活變換來欺騙著世人,用入世未深的傻氣掩飾眼底飄蕩的世故。
黃旭熙總是有意無意的向錢錕花式示愛,什麼「錕哥我愛你」、「錕哥你是最好的」之類的話不要錢的一直說。仗著身高差貌似不經意的從背後環抱著對方,在對方沮喪的時候給予安慰。
頂著一口卡言卡語,戴上大傻子的面具,他自然而然的爭取著哥哥的關注。
他想慢慢地把哥哥跟其他人分割開來,讓他的身邊只剩下自己,讓他全心全意的只看著自己。
可是這件事很困難,非常的困難。他的小哥哥太受歡迎了,他必須從長計議,一步一步的來,才不會驚動到心思細膩的小哥哥,還有在小哥哥身邊虎視眈眈的豺狼們。
第一個發現他小動作的,是同樣對韓國隊友抱著異樣心思的日本哥哥。
中本悠太沒有指責這個高大的弟弟,反而處處為他掩飾掃尾,兩人像是在沈默之中取得了共識,各取所需,互相幫助。
不能攤在陽光下的骯臟心思,在黑暗中蛻化成名為慾望的怪物,啃食著薄弱不堪的理智,答案只剩紓解或是自焚。
選擇明顯得理所當然,終於黃旭熙等到了假期,以一同旅遊的名義,拐帶了一無所知的錢錕。
夜店,醉酒,下藥,上床。一切都被安排的天衣無縫。
而小哥哥的滋味遠比想象中還要甜美。
小聲的喘息,臉上的紅暈,身上的薄汗,如同無數夜裡那羞於啓齒的夢煉結為結晶,成為此刻被他擁抱的現實。
進入時惹出了身下人的嗚咽,細碎的哭聲伴隨著晶瑩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在床單上暈染出點點水跡。
小哥哥在酒精和藥物催化之下變得孟浪,修長的雙腿緊緊的纏著他的腰,甚至配合的搖晃自己的腰臀,追求更大的快感。
被慾望衝昏頭的錢錕在他的引導下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淫靡的話語在撞擊之下變得支離破碎,卻更添色情。
「啊…好漲…你太大…了啊!」
「再裡面一點!啊…好舒服」
「嗯啊…我要被你…艸死了!」
「旭熙…啊…別折騰我…了…」
雖然最後錢錕哭著求黃旭熙放過他,可他還是把他的小哥哥折騰到昏睡過去了,才願意退出來幫他清理。
第二天黃旭熙睜開雙眼,比他早醒來的錢錕抱著被子捲縮在床的另一邊,劈頭第一句話就潑了黃旭熙一身冷水。
「對不起,昨晚就只是一個意外,都是哥的錯。」
黃旭熙整個人僵住了,他的小哥哥總是這樣粉飾太平,把他的表白當成營業,有意無意的避開他的Skinship卻從來不拒絕,連床都上了錢錕還是想要逃嗎?
「錢錕!」
「黃旭熙你閉嘴!!」
那是黃旭熙第一次看見錢錕大發脾氣,也是最後一次。
錢錕大叫完以後一直流著淚說對不起,撥開了黃旭熙伸過來的手,撐著疲憊不已的身體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快速的一件件穿上。
「為什麼?」黃旭熙從未試過覺得喉嚨如此乾澀,他舔了舔同樣發乾的嘴唇,艱難的問他的小哥哥,「因為我只是弟弟?」
「因為你是我隊友,」錢錕背對著黃旭熙,聲音低啞的回應,「宿舍見。」
然後他們又回復了隊友該有的距離,鏡頭前的黃旭熙依然熱愛他的中國隊隊長,但也慢慢的將營業重心擴大到其他哥哥弟弟,像是上一刻摟住董思成,下一刻公主抱起黃仁俊,放送後的照片是和李永欽、鐘辰樂三人一起頭貼頭自拍。
像是為了表示他真的遺忘了那一天,黃旭熙甚至開始了談戀愛,低調不公開的,但為免大眾發現時公司毫無對策,他還是有自覺的通報了公司,經理人和隊長當然也在被告知的行列。
黃旭熙換女友的速度如同車輪轉,但總能看出一點端倪。那些女孩子們或多或少都帶點錢錕的影子,許是眉梢眼角有所類同,或是脾氣溫和笑容溫潤,又若熱愛古風擅長魔術。
「這樣真的好嗎?」來自日本的哥哥皺起眉頭,他知道黃旭熙的苦,卻又不認同他的做法。
「不好,」在同類面前卸下偽裝的香港大男孩低下頭啜飲手中的酒精,苦澀的液體順著食道滑落,引起了火燒般的灼熱感,「但太痛苦太寂寞了。」
「對啊,太痛苦太寂寞了。」日本哥哥跟著重復了一遍,也端起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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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錕對於黃旭熙像流水一樣換女朋友自覺是自己的錯,要不是自己把話說的太死,傷了他純粹的感情,那大狗狗似的男孩子不會如此自暴自棄 。
但他不能對黃旭熙太好,他不敢賭那過了界的感情是否已經完全消散,不管是黃旭熙對他的,還是他對黃旭熙的,他都賭不起。
在錢錕為了黃旭熙傷透了腦筋時,黃旭熙卻突然之間消停了。女朋友全都和平分手,沒有緋聞也再沒有新的女朋友。
黃旭熙好像從此修心養性,叫錢錕不知是該舒一囗氣老懷安慰,還是該感嘆小男孩情商之高。
這種糾結的情緒直到他撞破了宿舍里的情事才戛然而止。
錢錕是被小小的呻吟聲吵醒的。
這幾天他老是睡得不塌實,翻來覆去良久才勉強自己睡著,夜半傳來一點聲響都可以讓他驚醒,然後睜眼到天明。
臨睡之前他打定主意天亮後要去買對耳塞回來,而被吵醒以後他後悔為什麼睡覺之前懶得出門了。
細微的呻吟聲是從黃旭熙的房裡傳出來的,站在客廳的錢錕忍不住扶額嘆息,這小子該不會趁著廷祐回了家以為自己也不在,就膽大包天的把女人帶回了宿舍了吧?
房間的門沒有完全關好,留了條細細的門縫,而聲音就是從這裡漏出來的。
錢錕走前兩步伸手想去關門,卻神差鬼使的靠了上去,透過門縫窺探著弟弟不為外人道的私生活。
上的兩人背對著門,錢錕只能看見黃旭熙半跪在床上,胯下用力的撞擊前方的纖細的人影。
「不行了…你慢…一點…」
跪趴在床上承受的人兒沒忍住向黃旭熙求饒,比女人低上很多的聲線顯然屬於男性,跟黃旭熙上過床的錢錕對此不感到特別意外,只是那聲音,怎麼好像有點熟悉?
「明明是悠太哥纏著我不放,囗是心非。」
黃旭熙調笑般抱怨了一下,動作確確實實的順著中本悠太的意願慢了下來,慢條斯理的進出,進到最深時也不急著出來,就抵著對方的敏感點一陣磨蹭,惹出了中本悠太甜膩的呻吟聲。
「要…被玩壞了…啊!」
從錢錕的角度看不到中本悠太的表情,但微微抽搐的下肢,蜷縮繃緊的腳趾頭,斷斷續續的話語,無一不是在彰顯同僚肉體上受到的歡愉。
錢錕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他順手放在囗袋里的手機響了,他才如夢初醒的後退,卻忘了手中拿著個門把,砰的一聲尖上了門。
鈴聲和尖門聲引起了房間兩人的注意,在門外的錢錕也被嚇到了,腦袋還是懵的只是借由本能接起了電話。
「錕啊,中本悠太是不是在你們宿舍?」電話彼方的是同為96line一員的親故金東營,氣急敗壞的問著同僚的行蹤。
「在啊,在黃旭熙床上。」錢錕下意識的回應,對面掛了他電話也不在意,就楞了一樣盯著黃旭熙的房門。
他錢錕真的瞭解黃旭熙這個弟弟嗎?在撞破這一夜之前他還自覺自己挺瞭解的,他的飯量、生活作息的喜好,各式各樣的小動作,他都清楚。
但現在,他不敢說他瞭解了。
「原來錕你在啊?我先走了。」穿上了背心和短褲中本悠太瀟灑的打開了門跟錢錕打了聲招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們的宿舍。只是腳步有點虛,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房間里還飄蕩著一股性事後的雄性氣息,黃旭熙漫不經心的把保險套打了個結,扔進了垃圾桶,把丟在地上的內褲和褲子撿起穿上後開始收拾房間,就是不和錢錕正面對上。
「你這樣算怎樣?"錢錕壓抑著怒氣,香港人是天真無邪還是來者不拒?一個哥哥不行就找上另一個哥哥嗎?
「不是哥讓我收斂收斂的嗎?不能向外發展唯有向內尋求啊。」
「如果有這樣簡單為什麼我要推開你?」錢錕的表情平靜,但稍微顫抖聲音透露出他的真實情緒,「這是不可以的!」
「錢錕你說不可以,金東營他說不可以,那我和悠太哥就不能說可以嗎?」黃旭熙笑著直視錢錕,第一次在錢錕面前卸下所有偽裝,眼底露了與笑容相反的苦痛和癲狂, 「兩個痛苦寂寞的人連互相取暖也是不可以嗎? 」
錢錕說不出話,他既訝異又瞭然於黃旭熙撕開面具後那赤裸的苦痛,果然那天兩人短暫對視,黃旭熙眼底一瞬間閃過的疼痛與淒楚不是出於他的幻想而是真實存在的。
黃旭熙的笑容因著錢錕的沈默不語而漸漸變得苦澀,果然都是銅牆鐵壁啊,只有自己這種傻子才會一次一次撞上去,撞得頭破血流也不肯放棄,變著法子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再惹起另一波的拒絕。然後他累了,決定順著他的意願放棄了,這人又撞了上來隱晦提起對他有什麼說不出口的情意,撕破了臉後又歸於沈默,不覺得諷刺嗎?
「旭熙你...」和悠太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被兩人的情事與剛剛黃旭熙的話弄得錢錕頭昏腦漲,你們到底是戀人是炮友還是什麼?
「沒事的話我先去洗澡了。」黃旭熙沒等錢錕問出口,撈起了鋪在床上的臟毛巾和乾淨衣服,推開了像木頭般呆在門前的錢錕,動作依舊輕柔卻堅定得不容拒絕。
堅定得徬彿他推開的不只是眼前的錢錕,還有他所有曾經付出過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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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錕哥,回去睡吧。」
回宿舍拿東西的金廷祐看見了站在黃旭熙門前呆望著浴室方向的錢錕,忍不住出聲叫喚道。
「好啊,回去睡...」
錢錕丟了魂似的回答了,腳卻像是在地板生了根般提不起邁不開,還是金廷祐推著他的肩膀把人推回他自己的房間。
被強制躺在床上休息的錢錕不敢閉上眼睛,他一閉眼就想起了黃旭熙,各種各樣的黃旭熙,深情望著他的、玩笑似的說愛他的、安靜聽他抱怨的、會微笑拉起他手的、突然從背後抱他的、對節目環節認真的、遇上難題時回過頭向他求助的......最後定格在兩個畫面:映在他眼裡的疼痛與苦澀、溫柔又堅定的推開。
每想一次,心裡的疼痛就越發強烈。
他覺得他在不知不覺之間弄丟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而且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
一夜沒睡好的結果是收穫眼下烏青,錢錕看上去就隻中國國寶,頂著烏青打著哈欠,一副慵懶沒睡好的樣子跟隨大隊上飛機。
許是把說都破了,黃旭熙眼尾都沒有瞄一下錢錕,龐大的身軀壓在最小弟弟的肩膀,也是一副愛困模樣,錢錕依稀聽到鍾辰樂問黃旭熙昨晚是不是當賊去了,沒行程都累成這樣子。
是啊,當賊去了,當了一個偷香竊玉的採花賊,採你的悠太哥哥去了!錢錕在內心吐槽,卻沒有發現語氣中的抱怨跟酸味。
"擁有時不珍惜,到失去了才知道當初擁有的是多麼珍貴,是吧?"本來走在最前面的李永欽不知何時跑到他身後,從背後一把圈著他的腰頭枕在他肩膀在他耳邊説話。
錢錕被李永欽嚇出了一聲怪叫,他自問吐槽絕對沒有説出口,卻不知道眼神早就出賣了他,身爲96line兼中國小分隊的一員,李永欽可説是看著他們倆的躲貓貓在一旁吃瓜的。
這兩人好像永遠不同步,黃旭熙追的緊,錢錕就又害怕又享受;黃旭熙告白了,錢錕只想到要逃走;到現在黃旭熙累了不追了,錢錕又念著當初黃旭熙的好了。
「我,我不懂你在説什麽!」
錢錕慌張的掙扎要離開李永欽的懷抱,而任性慣了的李永欽卻是從善如流的鬆開了手,任由錢錕氣衝衝的走到董思成身邊不理他了。
Well,看來還沒有放棄?
李永欽望著那只看似懶洋洋的惡犬眼神凌厲地盯了自己一眼,又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快得好像是自己的錯覺一樣。
私底下一向不怎麼拘泥韓國禮節的中泰混血line分到了同一間酒店房,有少許潔癖的李永欽洗了澡就躺在床上玩手機,直到黃旭熙回來才願意坐起來好好八卦。
「你這是在玩欲擒故縱?剛剛在機場那眼,別說是我錯覺。」
從便利店回來的黃旭熙拿出袋子里還沁著細密水珠的啤酒,拋了一罐給李永欽,自己開了另一罐喝了一口,舒了一口氣才回答李永欽的問題。
「不玩,這習慣得改掉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少一個情敵不是便宜了你嗎?」
正在喝啤酒李永欽被他的反問嚇得嗆住,刺激性的液體流進氣管引起了咳嗽,好不容易順過氣的他像炸毛的小貓,揪住黃旭熙的衣領就是一陣搖晃。
「黃旭熙!」
「情敵有多少我還是知道的,溫馨提示,我的死因在於隊友身份。」
被搖晃的黃旭熙第一個想法是幸好啤酒已經喝了大半不會撒得滿床都是,第二個反應才是把炸毛小貓李永欽從他身上扒拉下來。
而平常伶牙俐齒的泰國哥哥一時說不出話,一是驚於自己的小心思被說破,二是沒想到黃旭熙會說得如此坦蕩,看來是真的累了。
「人家是正正經經來追夢的,」黃旭熙簡單總結道,「我招惹不起。」
說完以後黃旭熙一口氣喝完手上的啤酒,徑自走到浴室洗漱,用行動表示今天的談心時間完結了,也沒管李永欽的表情反應,自顧自的蒙頭大睡。
在被窩里蜷縮的黃旭熙臨睡前最後一個念頭是,不愛了,都不要愛了,像昀哥說的,自己不要受苦最重要。
錢錕看著曾經與他最親近的弟弟一步一步的越走越遠,男孩脫下了天真爛漫的溫順大狗面具,露出了充滿野心如同頭狼的真面目。
錢錕也不清楚,當初的自己怎麽會錯把狼崽當成小狗,到底是自己眼瞎還是少年人善於謊話,如同糾纏不清的綫,怎麽都理不順,怎樣都想不明白。
在略微收斂的時期已經廣受歡迎的少年,如今更是展現出他獨有的鋒芒,成爲了團隊中的資源大戶。
公司看中了他的才能和人氣,漸漸增加了他的個人工作,憑著部氣外形跟出色演技參演電視劇;分隊推出以前已充滿sense的綜藝感迎來了各個綜藝節目單位的邀請。
除了小分隊打歌期間,兩人能碰上面的時間竟是少得可憐。
工作減少了見面的時間,私生活也因爲説破了錯綜複雜的關係而相互避嫌,竟是好陣子都沒有聊過天。
日常自拍永遠沒有對方,合照時必然分別站在隊伍最遠兩端,演唱會的擁抱遠得可以再放一個鍾辰樂在中間…兩人疏離的表現在粉絲看來就是不和了,在一次簽售會上有粉絲問過倆人。
「錕哥哥是不是和Lucas吵架了?」
「沒有呀,只是他太忙了。」
錢錕揚起招牌的溫潤微笑,說著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就只有他知道。
「Lucas哥哥跟錕哥哥是不和嗎?」
「哪有,明明是你們錕哥有太多孩子要顧了,冷落了我。」
黃旭熙在粉絲面前笑得可愛,説到冷落兩字時還擺出一份可憐兮兮的模樣,彷彿他還是剛出道那個喜歡粘著隊長哥哥的大男孩。
可是這倆問題還是讓錢錕驚了一下,作爲隊長的自己似乎失職了,他時隔良久的約了黃旭熙聊一聊,單獨的兩個人聊聊天。
天真懵懂的孩子早在他意識到以前已經長大成人了,剛跑完個人行程的黃旭熙一臉疲憊的與他相對而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經紀人買來的便當。尷尬不安充斥於寂靜的空氣,一時間只聽到黃旭熙的咀嚼聲,與兩人的呼吸聲。
「錕哥你約我就是爲了看我表演吃飯?」受不了這氣氛的黃旭熙率先打破沈默,他吞下口中已變涼的飯菜,放下筷子湯匙,用手支著頭盯著一路沈默的錢錕。
「不是,是想說一下我們表現得,嗯,很疏離這件事。」錢錕也不懂自己爲何要如此小心翼翼,他是團隊的隊長,例行關心同僚們的心理,以保持團隊和諧是重要的正事,他在心底說服自己。
聽完錢錕找他的理由,黃旭熙刻就笑了,像個孩子一樣笑得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我說,錕哥你也太好笑了,表現疏離不願靠近我的不是你嗎?現在還想我怎樣呢?」
面對弟弟挑釁般的回應,錢錕倒也沈得住氣,但問出來的問題卻沒隨著清醒的腦袋,而是順著暴走的潛意識,問出了困擾多時的心底話。
「你和悠太哥是什麽關係?」
「關你什麼事?「黃旭熙笑得更歡了,他抽了張面紙擦擦眼角笑出來的淚,頂著那副肆無忌憚的模樣靠近錢錕,聲音透露滿滿的不懷好意,「就偶爾上上床的關係啊,錕哥也想再試一下我的床上功夫嗎?」
錢錕僵住了,對方溫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耳朵上,配合著對方的話語,他回想起那一天的放蕩,那交纏的氣息與肢體,對方的氣息與回憶燻得他臉色發紅。
「我…」
「別,哥你我可招惹不起。」
黃旭熙在錢錕回答之前退開了,三扒兩撥的吞下已涼透的便當,把垃圾清進袋子打了結就準備離開了。
錢錕無言地看著黃旭熙的動作,彷彿回到撞破黃旭熙跟中本悠太情事的那一天。
他終於知道,他把那個費盡心思愛他的黃旭熙弄丟了,而且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